历史是映照现实的明镜

发布时间:2012-05-22 作者: 来源:理论网

  中华民族已有5000年的历史。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则是中国近现代以来最为可歌可泣的的篇章。我们党90年的历史有将近70年是和共产国际及苏联共产党密切相关的。共产国际及其代表不仅帮助了中国共产党的成立,而且从1922年7月中共党的二大通过参加共产国际的决议,直到1943年6月共产国际解散,始终是共产国际领导下的一个支部。中共党的路线正确与否,革命斗争的成功或挫折,都和共产国际有着密切关系。新中国成立以后,我们党和苏联党的关系也很密切。斯大林逝世后,从赫鲁晓夫到戈尔巴乔夫,两党关系曲折复杂、扣人心弦且具有悲剧色彩,这无疑是当代世界历史上最重大的事件之一,也是影响中国政治、经济发展和全球战略的最重要的外交关系,而中苏两国两党的关系又是其中的核心。 

  历史是一面映照现实的明镜。深入研究这一时期的两党两国关系史,就会发现双方关系的好坏及其转变过程,无论是对中、苏自身,还是对国际共产主义运动、社会主义阵营来说,都有深刻的教训和经验可以吸取;对于在当代如何正确处理世界上国与国、党与党之间的关系,无疑会增加许多智慧。 

  已进入耄耋之年的周文琪先生的近著《史镜——共产国际和中国共产党(1919―1991)》(以下简称《史镜》),正是对这70多年来共产国际、中苏两党两国关系发展历史的十分深刻的叙述,它给人们的历史启迪也是十分深刻的。 

  我以为这本书具有以下特点: 

  1.宽幅式地展示了共产国际、中苏两党两国关系的全部历程。书中写了八个历史阶段。在这些章节中,作者既简要叙述了共产国际30年、苏共70年的历史发展,也将中共这70年的历史发展与其紧密结合在一起,特别在一些重大史实问题上,解开了中共党史研究中一些鲜为人知的谜团。这证明作者不仅具有共产国际和苏共历史知识的深厚功底,也具有中共党史知识的深厚功底。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。作者最后在“苏联共产党痛失执政地位的教训与启示”一章总结出七条经验教训,以作为对今天人们的历史启示。 

  2.对斯大林和共产国际的历史功绩作了公正的评价。1924年3月列宁逝世以后,斯大林主管共产国际长达18年,总的来讲,支持中国革命是主要的。但毛泽东指出“斯大林对中国做了一些错事”:“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后期的王明‘左’倾冒险主义,抗日战争初期的王明右倾机会主义,都是从斯大林那里来的。解放战争时期,先是不准革命,说是如果打仗,中华民族有毁灭的危险。仗打起来,对我们半信半疑。仗打胜了,又怀疑我们是铁托式的胜利。1949年、1950年两年对我们压力很大。可是,我们还认为他是三分错误,七分成绩。这是公正的。”这的确“是公正的”。书中引证了英国首相丘吉尔曾以敬畏的口吻对斯大林所作的评价:当他接过俄国时,俄国只是手扶木犁的国家;当他撒手人寰时,俄国已经拥有了核武器。如果再加上一句:“他创造了一个震撼世界的拥有十几亿人口的社会主义阵营”,那么他在前进中所犯的许多错误,也丝毫不能掩盖其众所周知的光华了。不仅如此,周先生还正确地指出:“对毛泽东的评价亦应如此。”我认为,无论是对斯大林还是毛泽东作这样的评价,才是最“公正的”。 

  3.书中还提供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历史史料。仅举一例:第四章中列有一节“共产国际、苏联帮助盛世才建立统治权的实质”。这是一个史学界很少有人研究的冷门课题。统治新疆十年、双手沾满共产党人和新疆人民鲜血的刽子手盛世才,在1958年和美国专门研究中国问题的学者艾伦伦惠廷合著、在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出版《新疆:是走卒还是中枢?》回忆录一书,把自己吹嘘成是世界上的反共领袖之一,在新疆取得了反共的丰富经验。他无耻编造共产党人毛泽民、杜重远、陈秀英(盛世才的弟媳)的“认罪”假口供,妄图证明共产党阴谋推翻他在新疆的统治,所以共产党人和进步人士被捕和被杀都是“罪有应得”。该出版社誉此书是“迷人的独特的”著作,这无非是“耸人听闻”,为盛世才涂脂抹粉。周先生以大量而详尽的史料,在说明苏联帮助盛世才建立统治权的民族利己政策的失误的同时,揭穿了盛世才的反动本质和罪恶。这一课题曾以《析苏联对盛世才的政策》为题在1989年《中共党史研究》第六期上发表,引起人民出版社原社长兼总编辑曾彦修先生的注意,他特地致函中央党史研究室主任廖盖隆,说:“该文(对此问题)提供了很多重要资料,盛世才在新疆的十年统治,其间有很多经验教训可探索,值得写出全面著作,本文作者具备这个条件。特此建议。”由此可见周先生这项研究的学术价值。 

  本书也略有不足之处,如:在叙述抗日战争时期共产国际对中共路线的干扰和王明右倾错误中,文字上略有重复。另外,关于季米特洛夫对批评王明争当领袖、剥夺其 “钦差大臣”资格和中共六届六中全会克服其右倾错误,并支持毛泽东成为中共领袖中的作用也应当给以肯定,如毛泽东在党的七大时曾说过:“季米特洛夫是个好同志,他帮过我们很多的忙,比如抗日战争初期帮助我们克服了王明的右倾错误”。 

  盼望本书再版时能对以上不足给以补足。